88彩介绍
育儿补贴刚到账,公婆就拉我去4S店,要给小叔子全款提车!我:想得美!
2025-08-30
1
小叔子围着新车转圈,销售说啥他都“嗯嗯嗯”,跟小鸡啄米似的。
老公也凑过来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别抠门,掏点钱呗。”
“我弟刚谈的对象,人家说只要他有辆车立马领证。”
五万块的车就能娶老婆?姐妹,你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再说他那脸盘子跟发面馒头似的,我都怀疑那姑娘审美出故障了。
图他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还是图他快两百斤的吨位?
我冲老公摆摆手:
“你不是说再拿两万?你那两万从哪儿蹦出来的?”
老公去年就被公司炒了,现在全家开销全靠我小店撑着。
他还挺理直气壮。
“那两万是咱爸给的红包,我已经塞给爸了。”
“那是我爸给我请月嫂的钱!”
老公见我炸毛,立马低头装鹌鹑。
公公啪一拍桌子,指着老公鼻子吼:
“废物点心,连个老婆都镇不住,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把你捡回来!”
骂完老公又冲我开火:
“生个丫头片子有啥金贵的?”
“我儿子喝米汤都能长大,我媳妇生完娃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哪像你这么娇气!”
“这钱你先垫着,孩子我给你带,等老二结了婚,让他连本带利还你!”
婆婆当年怀老二时吃得太差,难产没挺过来,根本没机会做月子。
老公是你从垃圾堆捡的,你当然敢拿米汤糊弄他长大。
这一家子个个脸圆肚鼓,油得能炒菜,就我老公瘦得跟晾衣杆似的。
好在他没遗传那堆歪瓜裂枣,我当初嫁他纯粹冲着那张脸和听话劲儿。
“这钱我一分不掏,那两万你也别想动。”
你平时在家把儿子当狗训,没想到我敢当众拆你台吧。
“死丫头,敢跟我顶嘴?”
他抬脚就踹老公屁股。
“看看你娶的好老婆,还不赶紧给我收拾她!”
老公这才抬头,蚊子似的叫:
“媳妇……”
我瞪过去:
“你偷塞给你爸的那两万,我还没跟你算账!”
老公脑袋又耷拉下去,老头气得原地蹦高,骂得更难听。
小叔子见势不妙,凑过来催:
“爸,赶紧刷卡啊!现车就这一辆,错过今天得排队。”
看见宝贝小儿子,老头秒变脸,笑得褶子开花:
“乖儿,我这就让你嫂子掏卡。”
“麻溜给钱!要是因为你耽误我小儿子娶媳妇,立刻让你们散伙!”
我翘着二郎腿刷手机,当他放屁。
“哥,不是说好嫂子同意的吗?”
“我定金都甩出去了,不买车那五千就蒸发了!”
合着早挖好坑,就等我那三万补贴到账往里跳。
“老婆,老二结婚是大事,这钱算我借你的。”
我嗤地笑了:
“借?你拿命还?”
2
“这半年你往家里带过一分钢镚儿吗?”
“嫂子,我肯定还你,真的!”
听他这么说,我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了。这小子正经班没上过一天,不是窝网吧敲键盘,就是跟一群混混到处晃。
兜比脸干净了就编理由跟老爸和他哥伸手。
“先去找份正经活儿干,行不行?”
“嫂子,只要车钥匙到手,我立马洗心革面,工资全给你!”
我直接亮手机,调出一张旧截图。
去年他赌球欠了网贷一万,催债的堵家门口,差点把他按地上摩擦。
他鼻涕眼泪糊一脸,扑通跪我面前咣咣磕头,我心一软替他还了。
“连本带利一万六,先把这个窟窿堵上再说。”
眼看我这儿没戏,他转头拽他哥袖子:
“哥,你娶了老婆就不管亲弟了?”
“咱俩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爸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咱养大,你良心被狗吃了?”
“有了媳妇就忘了本,你可真行!”
老头也拍着胸口嚎:
“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你是白眼狼,当初就该让你冻死在路边!”
老公从小被这俩货洗脑,连回嘴都不会,只能杵那儿当木头人,任他们喷粪。
我嫌场面太辣眼睛,掉头就往门外走。
小叔子一屁股钻进车里,赖着不出来了。
“今天不把车钥匙给我,我就赖在这儿当钉子户!”
二十好几的小伙子,耍赖跟三岁娃一个套路。
老头也冲过去,往引擎盖上一趴,扯嗓子嚎:
“没天理啊!儿子儿媳一起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崽,娶了媳妇就翻脸不认爹!”
边说边擤鼻涕,眼泪混着口水,把新车漆糊得跟花猫似的。
真绝,这爷俩耍无赖的模样简直复制粘贴。
“崽,你还认我这个老子,就赶紧把那女人拽回来!”
老公追上来,一把扯住我胳膊。
“媳妇,你看他们都闹成这样了,咱就掏了吧?”
“现在跟我撤,要么你留下跟他们继续演,我可不奉陪。”
话甩完,我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
老公愣了两秒,还是转身跟着我。
“白眼狼!你敢踏出这门,我就一头撞车给你看!”
3
老公一看老头要撞车,立马掉头往回跑。
“爸,咱先别闹了行不?回家再合计合计。”
小叔子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跟王八探头似的。
“不行!今儿个必须刷卡!”
我懒得再陪他们演戏,直接掏出手机叫车,溜之大吉。
说实话,我老公哪儿都不错,就是一对上这俩货就秒变软脚虾。
当年谈恋爱时,他把我宠得跟小公主似的,说啥是啥。
就冲这点,我顶着全家反对也嫁了,穷点无所谓,人好就行。
婚后小日子照样甜,我天天觉得没嫁错人。
结果我肚子一大,老头和小叔子打着“照顾孕妇”的旗号从乡下杀来。
嘴上说是怕我吃不上热饭,其实就是请了两尊大佛回家供着。
老头拍着胸口吹牛:“我做饭一把好手,老婆子走后都是我掌勺,一月给我两千,顿顿管饱!”
我一听乐坏了,老公不会下厨,外卖又怕地沟油,大着肚子更懒得动。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股呛死人的辣椒味把我从梦里熏醒。
小叔子敲着碗喊我起床,我一看桌上红成一片,连根青菜都找不到,眉毛当场打结。
“爸,早清起来还是清淡点舒服吧?”
老头鼻子哼气:“穷讲究啥?乡下人早饭都省,赶紧扒两口,一会儿还得陪老二去买衣裳,他行李没带几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辣油一冲,我嗓子直接冒烟,咳得跟拉风箱似的。
“爸,我肚子里还揣着娃呢,下次能不能少放点辣子?”
老头脸一拉,干脆把我面前的碗端走。
“我做饭你还嫌东嫌西?我儿子的钱我说了算,不爱吃就饿着。”
“这么重口,宝宝怎么受得了?”
“反正又不是我家的血脉。”
这话一落地,我瞄了眼埋头扒饭的男人,他装聋作哑。
想着他们才搬来,我按下火,钻进厨房自己煮了碗鸡蛋挂面。
那爷俩吃得满头汗,直喊爽,老头还撩起背心抹脸,油渍甩一桌。
我嫌脏,三两口扒完面,拎包准备溜去店里。
临出门听见老公小声劝:“爸,下次真别放那么多辣椒了。”
“咣当!”
老头把碗砸回桌上。
“你懂个屁!不给她下马威,她还以为自己是太后!”
后来老公被公司踢了,老头厚着脸皮管我要买菜钱,我一句“我又没吃你家饭”堵了回去。
他想发火又怕断了口粮,只好赔笑说以后给我开小灶做淡的,这才算消停。
4
我一推门,差点被呛得倒退三步,满屋子烟味跟进了锅炉房似的。
地板上一串黑脚印,跟刚打完煤矿工回来一样,沙发边全是烟头,抱枕被烫了个大洞,还在冒烟。
我想开窗救命,结果窗帘黄得跟老照片似的,一摸一手油乎乎的焦味。
餐桌上剩的饭菜都长出了彩虹膜,天知道馊了几天。
当初买这小二居,只想着三口之家,根本没准备接待长辈。
老头和小叔子一到,小叔子嫌挤,把次卧占了,老头干脆在客厅搭窝睡沙发。
我反复强调:家里禁烟,谁抽谁滚。
结果回娘家才三天,房子就像被土匪扫荡过。
幸好领育儿补贴那天,爸妈说想外孙女,我把娃带走,不然孩子跟这俩烟鬼待几天,得咳成破风箱。
我推开次卧门,果不其然,一地烟头,天花板黄得跟用了十年滤镜。
灯泡本来是白光,现在愣是照出KTV效果。
床上被子卷成麻花,床头柜堆着汗臭袜子,熏得我眼睛疼。
我冲进主卧,心里默念:千万别把这儿也祸害了。
还好,除了床单皱了点,暂时没发现惨案。
可我掀开被子,赫然一个用过的套子躺那儿,亮晶晶地打脸。
我脑袋嗡的一声,完全不敢信老公能干出这事。
深呼吸三秒,我拨通他电话。
对面吵得要命:“媳妇!太好了,你快来……”
“先别废话,床上那用过的套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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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听废话,直接让他讲重点。
“等我回去再说,你先……”
“我现在就要答案。”
“是我弟,昨晚领姑娘回来,嫌他屋猪窝一样,就……”
他话没说完,我啪地挂电话,忍着反胃把整张床连带被子全卷出去扔门口。
我瘫在光板床垫上,浑身没劲,只想闭眼睡死过去。
手机连环震动,他不停打,我直接按关机键,耳根清净。
先睡,养足了精神再跟这群奇葩算账。
“爸,您别冲,我先进去劝劝。”
外头吵吵嚷嚷,他们杀回来了。
老公一进门就翻我包,见我睁眼就急吼:
“媳妇,快拿钱!老二被扣派出所了,得交保释金!”
原来我走后,销售一看黄了,当场把车卖给了别人。
小叔子赖车里死拽车门不肯下。
老头跟保安推搡时,小叔子一拳头把人家玻璃干碎了。
这下不买也得赔,可兜里比脸干净,4S店直接报警。
打我电话不通,只能跑回来薅我羊毛。
我一把抢回包包,冷笑:
“成年人闯祸自己擦屁股,我可不兜底。”
门口老头听见,咣一脚踹开门。
“黑心娘们,你心咋这么毒!”
“我儿子被逮全赖你!本来这钱是给他买车用的,赶紧吐出来!”
老头伸手就抢包,劲儿挺大,我顺手抄起桌上的小剪子,照他手背划过去。
“你儿子惹的祸自己背,少打我的主意。”
“你!臭娘们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对啊,就是比你硬气,赶紧滚蛋。”
“回头就让我儿子甩了你!”
“离不离我们俩说了算,轮不到你插嘴。”
“搁我们村,你这样的得沉塘!”
我抱紧包,懒得搭理。
老公也开口:“媳妇,求你了,那是我亲弟,你就帮一把吧。”
“亲弟?他拿你当过哥吗?旁边那位又拿你当儿子吗?”
一句话把老公怼得哑火。
老头抡圆了给老公一巴掌。
“废物!她都骑我脖子上了,还不揍她?”
老公突然抬手,啪地甩我一耳光。
“赶紧掏钱,别逼我翻脸!”
我愣住——这还是那个把我捧手心的男人?
简直像被鬼上身。
“今儿不把钱交出来,就让你卷铺盖走人!”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行,那就散伙。”
“任松,明早民政局见。”
“现在,带着你爸你弟,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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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嗓子一吼,仨人全成了木头桩子。
见他们愣神,我又补刀:“麻溜收拾包袱,给我滚!”
老头脸涨成猪肝色,嗓门拔得更高。
“屁大点事儿就嚷离婚,是不是外头早有人了?臭不要脸的!”
原来在他眼里,这些糟心事连芝麻都算不上。
合着我提离婚就是偷人?
我直接被气笑出声。
“先说明白,房本写的我名,家里水电米面全我掏。”
“你倒好,白水煮烂菜叶子就想打发我?”
老公赶紧跑来打圆场。
“媳妇,我明天就学做饭,专挑你爱吃的整。”
“现在想当好人?你爸挤兑我时你放个屁了吗?”
“老婆,你知道的,爸把我拉扯大不容易……”
“我又不是吃他家米饭长大的。”
老头手指快戳我鼻尖上了,眼珠子都要瞪掉。
“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家教喂狗了?”
搁以前我肯定低头装死。
这回我眼神比他还硬。
“我啥家教?你就啥态度我原样还你!”
“就你这脸皮比城墙厚的,也配让我叫长辈?”
话落,老头抬手就要薅我头发。
我把剪刀往前一递,刀尖冲他。
“动我试试!在我地盘撒野,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老公慌得张开胳膊,跟夹心饼干似的隔在我们中间。
老头手脚乱舞,全招呼在老公身上。
“瞧瞧你娶的啥女人,连老子都敢比划!”
“赶紧替我收拾她,不然我亲自动手!”
老公伸手想抢我剪刀。
“快把剪子放下,拿刀指长辈像话吗!”
“我这是正当防卫。”
“我再说一遍,赶紧滚,是他先动手的。”
“那也不能拿刀对爸啊。”
“你就忍心看我挨打?”
“我不是正挡着嘛,剪子先放下成不?”
“懒得废话,立刻打包走人。”
老头拖了把椅子往门口一坐,二郎腿翘起。
“离婚改天聊,先把三万块交了,不给老子今天耗到底。”
老公见火小了,杵中间又装哑巴。
看他那怂样,我气得肝颤。
真想马上结束这出闹剧,跟这无赖多待一秒都反胃。
我掏手机给老公转了三万。
“钱到账了,赶紧消失。”
老头听见提示音,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夺过手机。
“到账了!走走走,提车赎人去!”
说完拽着老公就往外冲。
我也跟到门外。
“任松,周一民政局,不见不散。”
老公张嘴想说话,被老头连拖带拽扯下楼梯。
我转身回屋,开始收拾这烂摊子。
7
半夜十二点,门被砸得跟打鼓似的。
“死猪!开门!耳朵聋啦!”一听就是老头那破锣嗓。
我早就把他们的指纹删光,密码也换了新。
我点开门禁摄像头,果然爷仨全杵在门外。
“任松,离婚周一办,你还回来干嘛?”
老公对着镜头一脸小媳妇样:“媳妇,你真这么狠心?”
“咱俩的感情就值那三万块?别忘了五万都是我掏的,你那两万还是偷偷挪我的!”
小叔子张嘴打了个大哈欠。
“爸,快点让她开门,我在派出所蹲半天都快困死了。”
老头心疼地瞅他一眼,转头对着摄像头开喷:
“臭丫头,赶紧开门!谁家儿媳敢把老公公锁外头?”
“老东西,你谁爸啊?俩儿子都在旁边,找他们去!”
“你嫁进来我就是你爹!再不开我踹了啊!”
“敢踹一下试试?我立马打110!”
“死丫头,报警抓你爹?你试试!”
说完老头真抬脚咣咣踹门,震得门框直抖。
动静太大,邻居全探头出来看热闹。
老头见人多,嗓门更大:“大家评评理,这恶媳妇半夜锁门不让老人进!”
可惜这爷几个在小区早臭名远扬,邻居全当看戏,没一个搭茬。
我掏手机直接报警,说有人非法入侵。
警车闪着灯很快就到,下来的正是白天处理小叔子砸车那两位。
带队的中年警察一看又是这家人,眉头拧成川字。
“怎么又是你们?半夜砸门练铁头功呢?”
“警察同志,冤枉啊!这是我自家房子,我那黑心儿媳反锁门不让我进!”
老头的嗓门刚落,那位中年警官就示意旁边的年轻同事去清场,自己过来敲门。
“女士,开下门,是你报的警吧?”
我把门拉开一条缝。
“是我,麻烦你们了。”
“进屋聊,大半夜在走廊吵影响邻居休息。”
话音刚落,老头觉得面子挂不住,伸手就想薅我头发。
结果手刚抬起来就被警察钳住。
“想干嘛?当我不存在?再闹一起回派出所!”
老头立刻怂成鹌鹑。
进屋后,中年警官问我:
“说说吧,为啥不让进?”
“事情是这样……”
我把今天的破事从头到尾倒了一遍。
听完,警察皱了下眉头。
“女士,你们还没正式离婚,这房子算共同住所,原则上得让他们进。”
老头一听警察站他那边,立马来劲儿。
“听见没?你还是我儿媳呢,凭啥堵门?”
说完还拍了拍任松的肩膀。
“说句话啊,废物。”
任松点点头,看着我。
“是啊,咱还没离呢。”
“这房子,我也有一半。”
我气笑了。
“你的一半?”
“首付我掏的,贷款我还的,房本写的我名。”
“请问,你那一半在哪?”
8
小叔子一进门就蹿进次卧,我们还在吵呢,他在里头嗷一嗓子。
“我被子呢?枕头咋也没了?让我咋睡!”
接着冲出来冲我喊:
“嫂子,快把我床铺好,困成狗了!”
这货到这时候还惦记他那床被子,心真大。
再看任松,又低头装哑巴,我恨不得敲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的啥。
中年警察抬手把我们按下暂停键。
“前因后果我都听明白了。”
“妹子,房本写你名没错,可你俩红本还没换绿本。”
说完他转头对老头几个说:
“离不离是家务事,半夜扰民就归我管。”
“再有人报警,直接跟我回所里喝茶。”
老头点头哈腰,连说好好好。
警察把记录单递给我们签完字,拍拍屁股走人。
人一走,老头立马叉腰嘚瑟:
“能耐啊,还叫警察?”
我懒得搭理,进主卧开始往行李箱塞衣服。
行,再让你们蹦跶两晚。
我拖着箱子到客厅,小叔子已经四仰八叉躺沙发上打呼噜。
老头盘腿抽烟看电视,脚边一圈烟头,跟下饺子似的。
任松在厨房煮挂面,见我拎包往外走,忙喊:
“老婆,面条快好了,吃一口再走呗。”
我扫他们一眼。
“你们不搬走,我搬。”
“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翻脸。”
说完我甩门走人。
我在店里凑合睡了两天,周一到民政局蹲点,任松影子都没见,电话也打不通。
9
我到家门口,指纹一按,提示“查无此人”。
我又输了两次密码,门锁冷冰冰地回我“密码错误”。
我咣咣敲门,里头传来小叔子懒洋洋的声音。
“外卖放门口就行,别敲了。”
我继续砸门。
“任松,给我开门!”
屋里像集体断网,没人搭理。
我买的房子,居然把我锁外面?
我点开客厅监控,仨人正排排坐沙发上看电视,笑得跟没事人似的。
“装死是吧?行,等着。”
我掏出手机摇人。
“师傅,麻烦把门给我卸了。”
师傅抬头一看门:“妹子,这门一拆可就报废了。”
“没事,直接上电锯。”
师傅点头,嗡嗡两声,门板上立刻多出一个大洞。
我塞给师傅两百块,把人打发走,自己从洞里钻进去。
他们听见动静,全愣在原地。
“你咋把门整成这样了?”
老头先蹦出来。
“我的房,我的门,想咋整咋整。”
我扫了眼客厅,又进卧室、厨房、厕所逛一圈。
得,这房子算是废了。
老头横在我面前。
“赶紧找人来修门,这还咋住人?”
我绕开他,走到任松跟前。
“任松,民政局,离婚,现在。”
任松赶紧搬椅子让我坐,我没搭理。
“媳妇,这两天我跟爸、弟都谈好了。”
“以后家里你最大,他们认错了。”
“那五万块我弟花的,我来还。”
“我已经约好了面试,下午就去。”
“别再闹了,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好过,行不行?”
9
任松说得跟唱戏似的,可我一点没心软,他压根没抓到重点。
“别只盯着那五万块,你懂个啥?”
“我在你家人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任松按着我肩膀让我坐,转头冲小叔子嚷嚷:“去,倒水!”
“对对对,媳妇,你先消火。”
“咱都说好了,以后你当老大!”
我瞟见小叔子瘫沙发上刷视频,压根没把倒水当回事。
任松见他不动,又朝老头挤眉弄眼。
老头哼哧一声,抓起杯子倒了杯水递过来。
我手没伸,盯着任松看。
他态度是挺软,毕竟一起这么久,可要是老头和小叔子不走,日子还得鸡飞狗跳。
“任松,机会我给你最后一次。”
“让你爸跟你弟收拾包袱滚蛋,咱俩还能重新来过。”
任松还没张嘴,小叔子先蹦起来。
“凭啥?要走也是你走!我早就烦你了。”
“要不是你有俩臭钱,谁稀罕你进我们家门?”
“赶紧把屋给我打扫干净,不然你就卷铺盖!”
老头抱着胳膊斜着眼,一脸看戏。
我冲任松摇摇头。
“离吧。”
任松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
“离可以,房子得给我一半。”
呵,原来“知道错了”是演的,这才是他们商量两天的底牌。
我苦笑一声。
“行,去民政局。”
我抬脚出门,顺手给刚才拆门师傅发了条语音。
【师傅,帮我换扇新防盗门,钥匙直接送店里。】
手机“叮”一声:【妥了。】
那边仨人已经爬进刚提的新车,驾驶位玻璃裂得跟蜘蛛网似的,拿透明胶随便糊了两道。
“你自己打车!”任健丢下一句,一脚油门蹿了。
我没跟他们屁股后头跑,先约了律师和做财务的朋友来家。
俩人效率爆表,不到一小时把我手里的票据、转账记录全捋得明明白白。
我又让律师现场起草了离婚协议,顺带给法院写了份起诉状——我知道他们肯定耍赖,得留后手。
全搞定后,我才慢悠悠打车去民政局。
任松一见我就往我手里塞张A4纸。
“磨蹭啥?协议我打印好了,签!”
我扫了一眼:他不要闺女,也不给抚养费,房子还得按市价分他一半。
我嗤笑一声,直接把纸撕成雪花,转手递上律师拟的那份。
任松一看,眼珠子快掉出来。
“啥?我还得倒贴你钱?”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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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厚厚一摞票据甩他面前。
“同不同意你说了不算。”
“房本写的我自己名,装修、家具、家电全是我刷卡买的。”
“定制的柜子、窗帘、大床都被你们折腾成垃圾了,我通通要换新。”
任松一把推开那沓证据。
“那就别想离。”
“行啊,起诉书我都准备好了,法院见。”
我把资料往包里一塞,掉头就走。
“顺便告诉你,房门我换锁了,别再想溜进去。”
“敢撬门就等着蹲号子,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话甩完我就撤了。下午我正给顾客做脸,前台突然一阵鸡飞狗跳。
我跟顾客说声抱歉,掀帘子出去看热闹。
大厅里样品被摔得稀碎,一地狼藉。
小叔子抡着扫帚正往展柜上招呼。
老头光着膀子站门口喇叭似的嚎:
“老板娘偷男人要跑路,卷钱还把门换锁!”
“她在外头生了个野种,回来就逼我儿子离婚!”
“快来看这黑心女人!”
店里全是小姑娘,看疯子一样没人敢上前。
估摸着他们回家发现进不去门,就冲我这儿撒气。
我在人群里揪出任松,直接拎到老头面前。
老头指着我鼻子继续嚷:
“大家瞧,就是这破鞋!”
我拽着任松往前一步。
“你们仨还要脸不?”
小叔子举着扫帚跟过来。
“你个贱人还敢出轨,白瞎我哥对你好!”
我一把抢过扫帚,杆子冲着老头的肚子就捅过去。
老头被戳得“嗷”一声,弓成虾米。
“臭娘们敢动我爸!”
小叔子抡圆了胳膊甩我一耳光。
我眼前一黑,直接坐地上。
他还想补拳,被围观的大哥大姐们拽住。
店里的小姑娘全冲出来护着我。
没两分钟,警察叔叔又到场。
“咋又是你们家?”
还是那两位熟面孔。
“警察同志,这女人换锁不让我们回家!”
“我们来讲理,她先动手!”
老头跟中年警察告状。
我缓过劲,拍拍裙子站起来。
“别听他瞎扯,我上午已经起诉离婚了。”
“房子是我个人买的,换锁合法。”
“他们跑我店里撒野,监控都录着呢。”
律师也赶到,警察把监控拷走。
爷俩一通打砸,货柜加护肤品砸了十多万。
警察当场把人拷走,任松连修门钱都掏不出,更别提赔偿。
我去医院一查,轻微脑震荡。
回店门口,任松已经跪那儿了。
他爬着过来抱我腿。
“老婆,签谅解书吧,求你了!”
“我们再也不烦你了,离婚我净身出户!”
我冷着脸看他。
“任松,你搞清楚点。”
“你本来就没东西,拿什么净身?”
“不赔钱就蹲号子,谅解?没门。”
11
任松开始咚咚磕头。
“十几万啊,我砸锅卖铁也拿不出!”
“可不止那点,还有家里砸坏的也得赔。”
“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饶了我们吧!”
“恩情早被你们败光了,滚蛋!再堵我店门,我连你一起送派出所。”
我撂下话就回店里,懒得再搭理。
任松在门口跪了半天,见我不心软,灰溜溜走了。
我托朋友把离婚、房损、店损三起案子统统加急,排期一个月开庭。
这三十天我天天跟律师对材料,证据齐全,稳赢。
闺女一直放爸妈那儿,老两口全力支持我打官司。
开庭那天,任松胡子拉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法院看他没收入,把闺女判给我,还得按月掏抚养费一直到孩子成年。
总共判他赔我二十一万七。
老头和小叔子砸的十几套国际大牌护肤品,一套上万,加上定制展柜,又得赔十八万。
金额太大,我又不谅解,检察院直接给了量刑建议。
虽然就几个月,但想到他们还得回号子里蹲着,我就乐开花。
听说要再进去,任建当场哭爹喊娘,抱着任松大腿求救命。
老头也催任松赶紧凑钱换我谅解书,好早点出来,说里头真不是人待的。
最后一次见任松,是半个月之后。
他头发油得能炒菜,胡茬子像钢丝球,递给我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里头全是百元大钞。
“钱齐了,谅解书赶紧签。”
我懒得问这钱是他借的还是抢的,只认真假。
“拎上,跟我去银行验钞。”
一路上他瞪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心真黑。”
他骂任他骂,我只盯那沓钱。
银行点钞机哗啦啦响完,数字没错,我当场把谅解书签了。
“钱到手,恩怨清零。”
他还想演苦情:“错过我,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
我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转身就走,生怕再听一句恶心台词。
风波过后,我把那套破房子挂中介。
拿这笔钱当首付换了套干净新房,把闺女和爸妈全接来。
老房子一出手,我又拿那笔款子开了第二家店,小日子越过越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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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年,我照旧逗闺女、吃老妈做的早饭,再让老爸顺路把我送到店里。
刚到门口,就瞅见个拄拐的老头,头发花白、瘦得跟柴火棍似的,右腿裤管空荡——竟是任松他爸。
他扑通跪下,鼻涕眼泪糊一脸。
原来当初赔我那笔钱,是任松押了老家房借的高炮。
没房住,爷俩只能窝破车里,工作干两月黄仨月。
爷俩蹲完号子出来,任建那小女友早跑路。
老头把车卖了,租间小屋,给哥俩买了两辆小电驴跑外卖。
自己重操旧业,去工地扎钢筋。
任建嫌送外卖掉价,干脆把电驴卖了,泡网吧学人网赌。
越赌越上头,债台高筑,家里压根填不起。
后来跑分洗钱,小赚几笔后想卷款溜,被逮住打断腿丢派出所,四年刑期到手。
老头最疼小儿子,四处磕头求人。
夜里偷工地钢筋,结果钢筋扎穿大腿,截肢收场。
工地说他盗窃,一分不赔。
任松压力山大,房租、疗养、牢里弟弟全张口。
拼命跑单,熬到凌晨闯红灯,被货车撞飞,当场没了。
老头哭求我看在孙女面上给口饭吃,房租欠着被房东赶。
“求你了,真混不下去了。”
我盯着他,假装想了想。
“哟,你不提我都忘了。”
老头抬头,眼里冒光,估计把我当活菩萨。
可惜,他想多了。
“你卖车租房买电驴的钱,好像也是我那五万吧?”
“算了,当我随礼,给你儿子送行。”
“任松的席哪天办?记得给我留座。”
说完我进店,留他在外头跪着。
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怪谁?
【本故事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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