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响起时，弗拉格扯着球衣领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30分的成绩单在记分牌上亮得刺眼，场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早已对准这位新科状元。可当他抬头看见大屏幕上自己第四节关键回合的失误集锦时，嘴角那抹笑容突然就僵住了——这场景活像考试拿了95分还被家长追问那5分丢在哪的孩子。

这个夜晚本该属于他。20次出手换回30分，数据栏里填满漂亮的数字。可懂球的老炮儿们盯着他第三节连续三次背打小后卫却选择分球的镜头直摇头："这娃子打球跟瑞士军刀似的，啥功能都有就是缺个主刀刃。"媒体把他夸成十年一遇的完成品，可球探报告里那句"动态天赋略逊文班"的备注，就像米其林餐厅菜单上那行"本店收取10%服务费"的小字，明晃晃挂着却没人乐意细看。

跳级生的光环在他头顶转得人眼花。可圈内人都门儿清，26届那群虎视眈眈的超级新人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迪班萨那小子在高中联赛隔人暴扣的视频，点击量比弗拉格的选秀集锦还多三十万。选秀前球探们搓着手说"这届状元保底全明星"，转头就在匿名采访里嘀咕："要搁明年选，他顶天就探花。"这话传到独行侠更衣室，正在系鞋带的弗拉格手上一使劲，直接把鞋带给拽断了。

大学时期48%的命中率确实够看，但仔细扒拉数据就会发现，他对阵疯三强队时三分命中率暴跌到28%。就像相亲时亮出的精修照片，远景看是男神，放大镜底下全是噪点。夏季联赛打魔术那场，小瓦格纳用一模一样的交叉步过他三次，场边观众起哄的声音大得能把屋顶掀了。当时他脸上还绷得住，回更衣室就把战术板摔成了俄罗斯方块。

模板是塔图姆这话听着唬人，可人家獭兔新秀年就能用梦幻脚步戏耍安东尼。弗拉格现在这手背身技术，活像刚拿到驾照的新手司机——知道该踩油门打方向，可车身总歪歪扭扭画龙。对阵马刺最后两分钟，他那个走步违例的转身跳投，慢镜头回放时连现场解说都乐了："这动作让我想起我奶奶跳广场舞转身拍扇子。"

不过要说这孩子没两把刷子那也是瞎扯。那个横跨全场的钉板大帽，直接把对方后卫盖得怀疑人生。赛后更衣室里，有记者问他怎么评价自己的表现，他挠着头说了句大实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反正比我在2K游戏里操控的自己强点儿。"这话把满屋子记者都逗乐了，角落里某位穿马刺外套的老球探却悄悄在笔记本上写了句："缺乏杀手本能"。

关于他未来能混成啥样，联盟里的老油条们分成了两派。乐观派指着他的体测数据嚷嚷："这身板这手活，保底也是个全明星！"保守派则翻出他大学时期面对包夹时34%的失误率冷笑："当个极品二当家都够呛。"最损的是某匿名总经理的比喻："他就像超市里卖的那种多功能料理机，能切能绞能打发，可米其林大厨从来不用这玩意儿。"

眼下最着急的恐怕是独行侠管理层。他们给弗拉格设计的"欧洲魔术师"培养方案，执行起来就像让东北大汉学苏州评弹——架势摆得挺像，开口就露馅。某次队内训练后，基德教练拉着他的手比划："你传球时候手腕得这么抖..."结果下一场实战，他那个跨越半场的横传直接飞上了观众席第三排，不偏不倚砸中了个正在啃热狗的大叔。

更衣室里的老将们倒是挺照顾这个菜鸟。有次赛后看见他盯着技术统计发呆，球队老大拍拍他肩膀："别瞅那些数字了，我新秀年连发展联盟都打不明白。"这话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可老子当年隔扣霍华德的时候，眼睛里冒的都是绿光。现在这孩子眼里，全是数据分析师给的投篮热区图。

球评们最爱讨论他"过于全面"的毛病。就像相亲市场上那个"有房有车会做饭"的优质男，相处久了才发现样样通样样松。对阵雷霆那场，他第三节连得8分后突然开始疯狂助攻，急得场边助教直跺脚："大哥您倒是接着抡啊！"赛后发布会有人问起这个选择，他一本正经回答："根据数据模型显示，当时传球是更优解..."台下记者们面面相觑，心想这娃怕不是被魔球理论给腌入味了。

关于跳级选择的议论始终没停过。某知名训练师在播客里爆料："他团队当时拿着26届新秀名单研究了三天三夜。"这话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弗拉格只是耸耸肩："我要真想躲强手，就该去参加老年组选秀。"自黑归自黑，每次看到社交媒体上迪班萨又刷新了什么变态数据，他划屏幕的手指总会不自觉地加快速度。

眼下这个时代对状元秀的期待值高得离谱。球迷们既要你新秀年就带队进季后赛，还得数据漂亮打法吸粉，最好隔三差五再来几个能上十佳球的暴扣。弗拉格某次深夜加练结束后，望着空荡荡的球馆突然说了句："你们要的到底是篮球运动员还是马戏团演员？"这话被随队记者听见后，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就变成了《新科状元抱怨球迷要求过高》。

关于他未来能达到的高度，或许该听听对手的评价。马刺那位传奇教练赛后意味深长地说："有些树苗看着枝繁叶茂，其实地下的根才决定它能长多高。"当时没人注意到，弗拉格听到这话时，正盯着自己球鞋上那句手写的"每天进步1%"出神。他脚边地板上未干的水渍，在灯光下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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