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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在澳门惹道神秘大佬,崩牙驹陈慧敏求情被打,加代的一生就此终结
2025-11-24
金相,这个土生土长的京城爷们,在2014年那会儿,可是把拉斯维加斯搅得天翻地覆,硬生生挣来了一个“世界赌王”的响亮名号。
他的牌技,那叫一个炉火纯青,简直是无人能及的境界。
然而,你万万想不到的是,金相这个人,跟电影里那些光鲜亮丽、风度翩翩的赌神、赌侠形象,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
他在私下里的生活作风,比许多女性还要精致得多!从衣着品味到举手投足间的细微之处,他对讲究的程度,比一般小姑娘还要挑剔上好几分。
在家里,他还会自己动手做美甲、敷面膜,要出门的话,光是化妆就能耗上两个小时的光景。
金相和加代的关系,那真是好到了骨子里。
加代这人,心胸宽广,体型微胖,他对金相这种与众不同的特质,从来没有表露过一丝一毫的厌恶,反而非常能够体谅和接受。
金相对加代,有时也觉得对方就像是自己最可靠的坚实后盾。
一天晚上,加代正和敬姐窝在家里看电视,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加代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简直是柔得像流淌的溪水:“哥哥。”加代一下子愣住了,旁边的敬姐也好奇地探头问:“打来的是谁啊?”
加代瞅了一眼来电显示,又重复问了一遍。
电话里的人轻声回答:“哥,是我,金相。”
加代一听,赶紧对敬姐说:“是金相打来的电话。”
敬姐半信半疑地嘀咕道:“金相?他什么时候会用这种声线说话呀?”
加代对着听筒说:“金相,你稍等片刻,我给你开免提,你跟嫂子打个招呼吧。”
免提一打开,金相那嗲声嗲气的音调又传了出来:“嫂子,我是金相啊。”
加代实在忍不住,逗弄道:“金相啊,你这是怎么了,跟中邪了一样?就不能用正常的嗓音说话吗?叫我声哥哥不行吗?叫声代哥也成啊!”
金相笑嘻嘻地回应:“习惯了嘛。代哥,你们俩还没歇息呢?”
加代回道:“正准备上床呢,这么晚了,什么急事?”
金相急切地说:“快给我开下门,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加代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糊涂了:“你到了谁家门口了?”
金相催促道:“你家不是在宝龙小区吗?我已经到了楼下门口了,赶紧给我开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快点啊!”加代纳闷地问:“兄弟,这都快十一点半了,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金相坚持道:“你别问了,快开门让我进去,我真有要紧事跟你禀报。”
加代无奈,只好让敬姐过去把门给打开。
金相一进屋,立马恭敬地跟敬姐问好:“嫂子好。”
敬姐看着他,实在忍不住问道:“弟弟,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啊?你这爱好,可真够特别的。”
金相“嘿嘿”一笑,没事人一样:“嫂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嘛?我哥在家吗?”
敬姐招呼金相进来,金相“噗通”一声,直接坐在了加代的身边。
加代把烟盒推到茶几中央,随口说了句:“想抽就自己拿。”
金相立刻摆手拒绝道:“不抽了,不抽了,哥,我正打算彻底戒掉这玩意儿呢。
找你来,是有事儿要商量。”
加代挑了挑眉毛问道:“什么事?”
金相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水果的敬姐,压低了声音:“嫂子在这儿,方便说吗?”
加代翻了个白眼:“你别再搞这种欲盖弥彰的姿态了,你越这样,她反而越会多想。
到底是什么事?上次我带你出去玩,咱们俩还拉着手呢,结果李满林那帮人还在背后取笑我,说我眼光怪异,不喜欢女人,倒喜欢你这样的。”
金相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呀,那不算什么大事。哥,你这次得陪我跑一趟澳门。”
加代心里咯噔一下:“去澳门干什么?”
金相解释道:“我在那边认识一位非常照顾我的大哥。
早些年我手头紧的时候,他没少帮我周转。
现在我有钱了,想还他,他都坚决不要。
眼下,他正准备跟另一家大的赌场所较量一番,想请我去帮他出战一把,而且已经许诺了五千万作为这次出场的酬劳。”
“我明确拒绝了报酬,可那家伙偏要坚持,说无论输赢,所有开销都由他来承担。”
加代略显困惑地瞥了一眼金相,问道:“那你把我叫来做什么?”
金相显得有些焦急:“哥,我不是让你去参与赌局,而是希望你能去给我做个靠山。
我一个人去,心里实在没底。
你得陪着我,即便什么都不做,待在我身边,有你在我就踏实多了。”
这时,敬姐端着一盘新鲜水果走了过来,正好听见了金相的请求,她笑着插话道:“那你为何不让相弟亲自去保护你呢?相弟都在这儿了呀。”
加代听了哭笑不得:“相弟,你别拿我开涮了。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保护你?你那体格可比我重了足足二十公斤!”
金相立刻恳求道:“哥,您别再逗我了。
嫂子,我真是恳请哥哥搭把手才请您来的。
我不会让您白跑一趟,只要您肯陪我去,回来我就给您五百万。
您就当陪着我,真的,哥,有您在,我心里就有安全感。”
加代听罢,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敬姐的反应。
敬姐轻笑一声:“你们继续聊,我听着呢。”
加代这才松了口气,对妻子解释道:“小敬,你别误会,这是我亲弟弟。
敬姐回应道:“我都听到了,相弟,你这次到底要去哪里?”
金相解释道:“我是代替一位老哥去参与一场‘比赛’,在我们这儿叫赌博。
这在圈子里很常见,我每年都要出马四五回。
但这次的阵仗非同小可,听说赌注能达到两三个亿。
这种场面很容易引发冲突,上次我差点就吃了亏,心里实在发毛。
哥,你就陪我去吧,嫂子都同意了,我还会付你报酬。”
加代转向敬姐,询问道:“小敬,你觉得怎么样?”
敬姐回应道:“既然如此,你就陪他走一趟吧,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金相立刻抓住机会:“哥,嫂子都发话了,你必须陪我去。
我马上订机票,您做好准备,后天一早就派人来接您,还会带上几个兄弟一起。”
加代问:“你打算带谁同行?”
金相回答:“郭帅、丁健、孟军,再加上您,我们四个,个个都是精干人手,都跟我走一趟吧。”
加代点点头:“行,我陪你走这一趟,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也早点歇着。”
金相高兴地说:“没问题,那我先告辞了,你们俩也别玩太晚,养足精神,迎接接下来的行程。”说完,金相扭着身子离开了。
金相走后,敬姐疑惑道:“金相怎么变得这么浮夸了?我记得去年他还没这样呢。”
加代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感觉他越来越不像话了。”
敬姐讶异地问:“还能比现在更出格吗?”
加代摆了摆手:“我也不太确定,但我听别人说他上次差点被人拿刀子威胁。”
敬姐一听这话,震惊地张大了嘴:“这么危险?他该不会是对你……动了别的心思吧?”
加代忍不住笑骂道:“别乱说,他看上我什么了?”
……
加代又要启程前往澳门了。
在豪华的头等舱座位上,金相特意挨着加代坐下,压低声音提醒道:“哥,等到了那边,您得多加小心留意。”
加代不解地问:“留意什么?”
金相压低了声音:“前两天在你家,嫂子在场,我没敢细说。
对面的赌场老板是个出了名的难缠人物。”
加代追问:“他到底有多难缠?”
金相挠了挠头,斟酌着词句:“这真不好描述。那位老板姓霍,名叫霍家兴,在氹仔岛一带可谓是无人不晓。我以前就听闻他的名头,他早年是赌桌上的高手,后来资产雄厚了就不亲自下场了,如今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势力非常庞大。”
“哥,这次澳门之行,您只管照看好我就行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加代一口答应下来,语气十分爽快。
此番前往澳门,所有行程都由赌场的大佬吴哥——也就是金相口中的“好大哥”——全权安排。
刚到澳门,吴哥便提议道:“相弟,咱们都住套房如何?”
金相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加代,加代爽快地应允:“可以啊,挺好。”
金相转头对吴哥说:“吴哥,那我们俩干脆……”
加代却立刻摆了摆手,做了决定:“套房分开住!我跟郭帅一间,丁健和孟军住另一间。相弟啊,你自己一个屋,或者找个伴都行。”
金相听了反倒更高兴了,“那吴哥,就麻烦您多费心安排了。”
晚饭时分,吴哥特地溜达到金相的房间里,告诉他比赛定在了第二天晚上八点,地点就在酒店地下一层的“黄金厅”。
吴哥按捺不住好奇,问道:“相弟,你带来的这几位兄弟,都是做什么营生的啊?”
“哎呀,我请来的这位大哥,在深城、珠海、澳门、香港一带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是我心目中的顶梁柱,特意请他来给我做保镖的。”
吴哥一听就明白了,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像你这种有分量的人物,确实需要这样的得力助手。
不过,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有什么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吴哥压低了声音:“对面的霍家兴也请了一位顶尖高手。
相弟,你心里可得有个底数。
我对这件事儿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金相沉声问:“那你们赌的是什么?”
吴哥叹了口气:“赌的是我们两家旗下的赌场,外加两个亿的现金。
如果他输了,他的那家豪华大酒店就得归我。
要是我输了,我不仅得把两家赌场拱手相让,还得再额外赔他两个亿。”
金相听完,拍了拍胸脯:“行,吴哥,您放心交给我。”
决战的时刻临近了。
晚上七点整,金相走在最前面,加代带着三个兄弟紧随其后。
郭帅不由得感慨道:“哥,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真是气势磅礴啊!”
整个赌场已经被清空,中央赫然摆放着四张赌桌。
隔离带外面,围观的人群密密麻麻地挤得水泄不通。
金相一现身,人群立刻骚动起来,认识他的人纷纷挥手致意,金相也笑着挥手回应。
吴哥将金相引到赌桌前落座,加代则站在他身后守护。
这时,霍家兴也带着他的人马进场了。
此人方脸大耳,戴着一副茶色墨镜,皮肤粗糙,一头短发如同板寸,看上去约莫五十五岁光景,身着一件西装领夹克。
金相的目光一眼就捕捉到了秦瑞,也就是众人尊称的“秦六哥”,他没等旁人介绍,便兴奋地挥了挥手,起身高喊:“哥!”
加代见状,心头一动,嘀咕道:嘿,这人金相居然认识。
郭帅凑近悄声问:“哥,您认识这位?”
加代摇了摇头:“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干哪一行的。”
秦瑞摘下眼镜,脸色带着一丝不悦和锐利:“金相,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哦,是吴哥请我来的。”
秦瑞冷哼一声:“你这小子,从小到大一点儿都没变,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你这次来,是专门给我找麻烦的吗?”
“哥,您看这……”
金相话未说完,旁边一位约莫四十四五岁、身着深色西装的霍家兴忽然插话道:“你就是金相?”
“嗯,您好。”
吴老板也赶紧凑了过来。
霍家兴用手指了指金相,语气变得颇为阴森:“老弟,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
我真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六哥提过,说你俩是同门师兄弟。
到时候动手的时候,你得给我收着点力道,别让我看出什么猫腻来。
你要是真让老子看出了门道,那你可得掂量掂量霍家兴的手段。
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金相生性最畏惧这种江湖上的狠角色,脸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频繁地朝身后的加代投去求助的目光。
加代踱步上前,站到了金相的后方,形成一种无声的支撑。
吴老板急忙从中调和,笑道:“家兴,你请的是你的人,我请的是我的人,输赢根本不重要,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阵仗。
真要是我败北,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霍家兴神色倨傲,语气咄咄逼人:“我就是随口提点一下,怎么了?金相,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在澳门的名头不小啊。
今天你要是敢耍花招,别说吴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保证让你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霍家兴一番嚣张的叫嚣后,示意秦瑞重新落座,毕竟开局阶段,心态的稳定至关重要。
加代侧身问金相:“相弟,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心里有点没底了,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有我在呢,怕什么?”
吴老板也在一旁安抚:“相弟,别担心,一切有我们顶着。”
金相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听说过霍家兴的背景,他绝非等闲之辈。
吴哥,我真不是顾虑别的,您二位如何我不在乎,可我毕竟是为您出面。
万一他真要对我寻衅滋事……”
吴老板重重拍了拍金相的肩背,沉声说道:“兄弟,你尽管放心!金相,别让那些顾虑压垮你!我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直到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你别操心,我立刻给你安排几个顶级的保镖在暗中护卫。
等收场之后,我会亲自送你回京,保证你安然无恙,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金相转头,目光投向了加代。
加代一把将他拉到稍偏僻处,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低语道:“金相老弟,你只需要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游戏里去享受过程。
我今天大老远跑来是做什么的?咱们平时拌嘴开玩笑,可真到了关键时刻,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
只要有我在场,任何麻烦都不会沾到你。
你记住,你的唯一任务就是专注赢棋。
哪怕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顶着。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有我这句话在,你绝对高枕无忧。
真要有什么不测,我会第一个挡在他面前。
他若敢碰你一根汗毛,那就是在痴心妄想。
我的兄弟们和我的大哥,都不会放过他的。
有我罩着,你还怕谁?”
“哥……”金相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压抑已久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
加代见他情绪波动,再次鼓励道:“有我顶在后面给你撑腰,你还顾忌什么?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下。
有大哥在这儿,我心里踏实多了。”加代轻松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吧!帅哥、健哥、孟军,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这时,三位兄弟迈步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状况。
加代笑着说:“他被对面的狂妄气场给震慑住了。”
丁健闻言,火气直冒:“谁这么嚣张?看我不一刀收拾了他!”
金相闻言反而笑了,对丁健道:“健哥,使不得,不用动武。
有你们在,我就完全安心了。”郭帅也爽朗地挥了挥手,催促道:“快去吧,你只管玩你的。
我们所有人都在这儿给你压阵,全力支持你拿下胜利!”
金相深吸一口气,终于稳住了心神:“好,我去应战了。”
加代在他身后叮嘱道:“别给我们丢脸啊!”
加代又用力拍了拍金相的肩膀,语调变得豪迈:“兄弟,去给我们挣足了面子。
你要是输了,我们哥几个脸上都没光彩。
可你要是赢了,等回了北京,我请全城的朋友大摆筵席,让他们都来为你敬酒,给你扬名立万!”
金相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座位,信心重新充盈起来。
霍家兴坐在对面,不忘提醒一句:“自己留神点。”金相轻蔑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小心什么?来吧!”
六哥将身体坐直,沉声开口:“可以开始了。”
霍家兴与吴老板礼节性地碰了下手,说:“老吴,咱俩请的都是精英,就看谁更胜一筹了。”吴老板一挥手,果断下令:“开赛!”
“都是堂堂爷们儿,输了可不许耍赖耍滑啊!”
“霍哥,我这边绝对没问题,就怕到时候是你哭着鼻子求饶。”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开干!”
双方的人员退到一旁,只留下金相和六哥,两人像面对面的南北极点一样,对峙着,一场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改写后的情感小说文本>
第一回合,港式梭哈的较量正式拉开帷幕,荷官的手已经开始动作。
六哥跟随师傅研习技艺已有整整十年光景,而金相则逊色一些,不过也磨砺了六年多。
两人各有绝活,六哥的记忆力和盘算能力堪称一绝,而金相的手法,那才叫一个出神入化,行云流水。
六哥微微斜睨,目光扫向金相,开口道:“金相,该你出手了。
我可不愿落下以强凌弱的名声,你先来活动活动筋骨,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这一局牌,硬生生拖延了一个多小时,两人你来我往,胜负差距微乎其微,几乎就在毫厘之间。
霍家兴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急忙插嘴催促:“六哥,您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赶紧把他给收拾了吧!”
六哥侧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耐:“何必着急?我得先探探他的底细。
这有好几年没见了,我得好好掂量掂量,看看他这些年是精进不少,还是只会在老本行上打转。”
“那你探出来没有?”霍家兴追问。
六哥长叹一声:“还不到时候。”
霍家兴越发焦躁:“那你就跟他换换招数,换你最拿手的,掷骰子比大小!”
六哥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掷骰子?那多没意思。
你先退到一边歇着,我心中自有分寸。”
霍家兴这才退了回去。
六哥随即开口道:“金相,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大伙儿都等着呢。
咱们换个玩法,用骰盅摇骰子定输赢,而且不用大骰子,就用小骰子。
怎么样?如果可以,咱们一人押一个底注,一千万起步,敢不敢接?”
金相回头征询了一下代哥的意见,见代哥点头示意,金相立刻来了兴致:“好啊!”
骰盅很快被端了上来。
六哥提议:“金相,咱们别浪费时间了。
我先摇,你来猜点数,猜对了,钱归你,猜错了,归我。”
“没问题!”金相爽快地应下。
“那咱们开始!”六哥熟练地摇动着小小的骰盅,然后“砰”地一声扣在桌上,说道:“猜吧!”
金相问道:“六哥,可以加注吗?”
“当然可以。”
金相立刻提出:“那我再加注三千万。”
“没问题,放马过来。”
金相靠近六哥,压低声音道:“六哥,跟您说句实话,我深知您在骰子上的造诣。
当年学艺时,师傅就夸我骰子玩得尚可,但比不上您老人家。
今天我偏不信这个邪,非要跟您较量一番。”
“有意思!这才像话嘛!快猜吧。”
金相转向旁人,郑重其事地宣布:“这位是我的师兄。
咱们今天无论是比拼赌术还是切磋技艺,都图个光明磊落,谁也别说谁动手脚。
师兄,您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金相接着说道:“那么,由我来揭晓。
万一我猜错了,我按二赔一的比例赔给您;可要是我猜对了,您只需按一赔一的比例赔给我。”
老霍一听,赶紧向六哥使眼色:“六哥!”
“别急。”六哥制止了他,转向金相,语气带着一丝轻蔑:“金相,你以为用这种花招就能唬住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揭晓。
来吧!”
金相的手轻轻搭在骰盅边缘,问道:“六哥,您觉得我有机会猜中吗?”
“别磨蹭了,赶紧说出你的数字,开盅!”
金相猛地提高声音,大声宣告:“我猜是三个四!”
六哥断言:“你百分之百猜错了。”
“那您就等着瞧对不对!”金相话音刚落,猛地掀开骰盅,赫然是三个四规规矩矩地躺在那里。
旁人或许没留意,但眼力过人的六哥,却清晰地捕捉到金相在掀开盅盖的一瞬间,骰盅边缘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六哥看着结果,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金相却得意洋洋地冲着代哥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吴老板率先鼓起了掌声。
霍家兴凑上前来,语气带着嘲弄:“秦瑞,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自己是骰子行家吗?还说你们师兄弟各有绝活,你擅长骰子,金相专精麻将?这不是吹牛皮吗?”
六哥猛地转身,眼中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我吹什么牛?你给我等着瞧,看金相接下来怎么应对!”
“接下来轮到你了,金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六哥眼中带着挑衅。
金相从容不迫地回应:“六哥,请下注吧。”
六哥大手一挥:“五千万!”
金相干脆利落地应下:“好嘞!”
六哥话锋一转,气势更盛:“不,加到五千万!”
金相依然淡定:“行!”他拿起骰盅,轻轻摇晃几下,稳稳地扣在桌面上,“六哥,您来揭晓吧!”
“还是我来开吧。”
“您请便。”
六哥果断地猜是三个五。
金相摊开手,示意六哥自己动手:“我不碰,您自己看,您猜错了。”
“我竟然猜错了?”六哥猛地掀开骰盅,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五和一个六。
旁边的看客立刻喧闹起来,六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感到颜面尽失。
他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刚才听得一清二楚的?金相嘴角含笑,问道:“六哥,还要继续吗?”
霍家兴见状,干脆亲昵地唤了一声:“老六!”
六哥强撑镇定:“稍等一下。”他转向金相,语气坚定:“金相,我们继续。”
从摇骰子那局开始,金相已将六哥的两亿身家收入囊中,六哥只扳回了一局。
六哥已坐立难安。
金相提议道:“六哥,咱们换个刺激的玩法如何?”
六哥当即拍板:“抽扑克比点数,一局决定胜负!”
港式梭哈考验的是记忆的精准,摇骰子看的是技巧的纯熟,而抽扑克牌则同时考验着记忆力和手腕的控制。
此刻的秦瑞,六哥,心神已近崩溃。
最初的赌注是两亿加上两处赌厅,两亿已输光,只剩下那两处产业。
六哥急切地催促:“速战速决,一局定乾坤!”
金相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霍家兴也踱步上前,金相客气地向他问好:“霍哥。”
霍家兴对金相说道:“兄弟,见好就收吧,钱赢了不少了。
继续赢下去,恐怕不太合适。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别到时候连澳门都出不去。
你可以自己衡量,怎么做都行。”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金相看了加代一眼,加代立刻心领神会。
加代朝着霍家兴的背影喊道:“喂,霍哥!”
霍家兴回头:“你叫谁呢?”
“叫您啊。”
“有何贵干?”
加代毫不退缩:“赢了就享福,输了就装孙子啦?”
霍家兴皱眉:“朋友,您是哪位?”
加代挺直了胸膛:“我是金相他大哥,我叫加代。
想认识我?要不要我帮你好好清醒一下?”
“加代?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有什么事?”
加代声音洪亮:“想玩就别怕承担后果,都是硬气的男人,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金相是我弟,今天有我在,谁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口气不小,你尽管来!”
霍家兴审视了加代一番,没有多言,回到座位上。
他转头对六哥低语:“老六,放开手脚干吧,两亿不算什么,把他的赌厅都给我赢回来!”
“明白了!”老六狠狠瞪了金相一眼,挑衅道:“来吧,你先出牌!”
“六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事先提醒您一句,您知道我师傅教给我的终极杀招是什么吗?”
“什么杀招?”
金相笑得高深莫测:“专治像你这种人的绝招。”
“来啊!”
金相抽出一张十点。
正当老六准备跟上时,金相抢先开口:“六哥,别紧张,师傅传授了我破解您记牌秘诀的妙法。”
“不可能,绝无可能!”
“六哥,您自己试试看,您肯定把牌序记错了。”
老六抽出一张牌,定睛一看,竟然是八点,顿时脸色一变。
“该我了,六哥。”金相又抽出一张十点。
加代和郭帅在一旁激动地叫好助威!
老六接着抽出一张九点……此时,金相手里赫然是三张十点加一个七点,而老六的底牌是八、九、六、十。
秦瑞垂下了眼睑,金相郑重地向六哥致歉:“六哥,实在对不住您了。”
他随后走下赌桌,与加代紧紧相拥。
加代拍着金相的后背,赞许道:“你真给咱们北京爷们儿挣足了脸面!”
郭帅、丁健、孟军也迅速围拢过来,齐声赞叹:“相哥,您真是太神了!”
赌局尘埃落定,吴老板立刻一挥手:“老霍,你不用走了,从今往后,我的赌场就归你了,咱们稍后拟定契约,这笔钱我留下了。”
“没问题。”霍家兴爽快应允,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进来吧。”
老吴满腹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就尽管放心地赢下去。”
霍家兴话音未落,门外便涌进了一百多号人,前头十几人手中紧握着冲锋枪,后面的人肩上扛着锃亮的大刀。
霍家兴一声令下:“把他们给我团团围住!”
金相和加代等人瞬间被水泄不通地包围起来。
霍家兴对着老六怒喝:“你个没用的东西,杵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
老六垂头丧气地跑了过去。
金相见状,长叹一口气。
老吴挡在霍家兴面前,厉声质问:“你这是想干什么?没有一点规矩吗?难道你输不起吗?”霍家兴一把夺过冲锋枪,顶在了老吴的胸口:“姓吴的,我实话告诉你,你那两处赌厅我觊觎已久,足足一年了。
今天无论输赢,赌厅我都要定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话音刚落,他对着老吴的左腿就是一枪,老吴的腿瞬间血肉模糊。
加代赶紧将金相护在身后。
郭帅焦急地问:“这可怎么办?咱们手无寸铁的。”
霍家兴指向众人,沉声宣布:“都给我听着,谁也别想离开。
所有赌厅的经理注意,你们的老板已经被我解决了。
姓吴的,立刻把转让合同签了,办完手续,我饶你一条腿。
要是不签……”
老吴痛苦地在地上呻吟,霍家兴将笔纸硬塞到他手中,逼迫他签字。
老六瞧见此景,对着霍家兴高喊:“霍哥,霍哥!”
霍家兴猛地回头:“干什么?别靠过来!”
老六指着加代说:“霍哥,把他那个师弟也收拾一下,就是他赢了我。”霍家兴闻言,立刻朝加代那边迈步。
金相吓得浑身颤抖。
加代却纹丝不动,双臂抱胸,神色镇定。
霍家兴走到加代面前,语气中带着审视:“兄弟,我想起来了,你跟葡京酒店的金刚关系匪浅,没错吧?”
“没错!”加代坦然回答。
“那你站到一边,我不为难你。
你是深圳来的,我找的是你背后的那个人,他是个生面孔。
把他交出来。”
加代摇摇头:“兄弟,你们两家的恩怨我实在懒得插手。
我弟弟是替吴老板出头的,赢的钱他一分也没拿。
你找他的麻烦,这不合情理。”
霍家兴不屑一顾地摆摆手:“在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说法。
加代,我给你留了面子,别自讨没趣。
真要是不识抬举……”
丁健忍不住怒骂出声:“你他妈的想怎么样!”
霍家兴身边的小弟闻言,抄起大刀就要冲上前。
加代连忙伸手拦住了丁健:“哎!”
霍家兴瞥了丁健一眼,加代紧接着对霍家兴说:“哥们儿,做事情留条后路,以后也好见面。
我们没阻碍你办事,等下马上就走。
我们也不在澳门久留,你想怎么处置都行,跟我们没关系了。”
“滚开,我要见的是你身后的那位!加代,麻烦你让个位置,我想和那个人好好谈谈。”
霍家兴声色俱厉地喊道。
老霍一挥手,吩咐道:“去后面把他给我揪出来!”
一个小弟正要伸手去拽金相,却被郭帅一记迅捷的巴掌打得连连后退。
那人瞬间怒火中烧,抽出随身携带的利刃,老霍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了他,沉声道:“加代,我本无意与你结怨,但你也别把我逼上绝路。
我敬你是条汉子,今天暂且不碰你。
可你要是铁了心要挡我的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加代嘴角微扬,反问道:“难道你不认识金刚吗?”
霍家兴不屑一顾:“别拿金刚来唬我,有本事你让他露个面,看他敢不敢应战?”
加代微微一笑,语气又是一转:“那我要是把郭雄请来,又该如何说呢?”
老霍闻言,身体猛地一滞:“你说请谁过来?”
“你可曾听过郭雄的名讳?”
就在霍家兴心神恍惚之际,加代迅速拨通了电话。
霍家兴身边的一个随从不禁低声嘀咕:“兴哥,这家伙不会真跟郭雄有交情吧?”
在众人疑虑尚未散去之时,电话那头已传来熟悉的声音:“兄弟,喂,兄弟……”
加代故作轻松地对着话筒说:“喂,雄哥,您现在是否方便抽身来一趟氹仔岛?我现在身处华林酒店附近,被一个叫霍家兴的人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他似乎想对我们不利,还扬言要动我身边的一位兄弟。
雄哥,您能不能赏个脸过来搭把手?”
郭雄一听是霍家兴,立刻焦急地问:“霍家兴?他在你身边吗?”
“没错,就在我眼前呢。”加代回答。
郭雄当即要求:“那你把电话递给他。”
加代与崩牙驹是过命的交情,他毫不犹豫地把手机递给了霍家兴。
霍家兴扫了一眼,确认确实是郭雄的来电,于是开口道:“雄哥。”
“家兴啊,那是我的兄弟,你给我个面子,让他们先走。
要是有任何不快,直接冲我来,我来为你解释清楚。
记住,千万别动他。
他是驹哥的至交,你若为难他,就是跟我作对。”郭雄语气严肃而坚定。
霍家兴连忙解释:“雄哥,我并非想为难加代。
就算你不提,我也知道他。
他在深圳那边颇有名气,我也不想轻易招惹。
可他偏偏拼死护着身后那个人,您应该也知道,他叫金象。”
“可是那位上次在牌桌上赢走了三亿多筹码的金象?”郭雄问道。
“正是此人!今晚他替老吴出头,跟我对着干。
我这边集结了一百多号人马,更有这么多兄弟和同业前辈亲眼目睹,要是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以后如何在澳门立足?”
霍家兴情绪有些激动地倾诉着。
郭雄又问:“那加代是什么态度?”
“他就是死活护着,说什么也不让我碰。
雄哥,咱俩交情不错,但我的颜面也不能就这样丢掉。
他赢了我两个亿,还把我辛苦经营的赌厅赢走了,我要是不采取点手段,这厅堂就得易主了。”霍家兴显得颇为愤懑。
郭雄思忖片刻,提出建议:“这样吧,给我个薄面,让他们先撤。
将来的日子里,我定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霍家兴一听此言,立刻变了脸色,强硬地回道:“雄哥,您既然这样说了,那这份面子,就不用您费心了,这次我自己来处理。”
郭雄听出他话里的不耐烦:“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说别动他们,让他们先走,回头我给你找回场子。”
“雄哥,我并非不给您面子,只是……”
霍家兴仍想辩解。
“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脱身呢?”你略带无奈地问道。
郭雄干脆利落地回应:“好,那你等着,我马上赶到。
听好了,在我到场之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加代,你给我听好了,但凡他掉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明白吗?”
霍家兴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了加代。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郭雄独自一人,空着手走了进来。
他一踏入赌厅,霍家兴的手下立刻恭敬地喊道:“雄哥”,赶紧让出一条通道。
郭雄对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客气,随后径直走向加代,伸出手:“兄弟!”加代紧紧握住他的手,回应道:“幸会,雄哥。”
“你好!”郭雄指向金相。
加代立刻介绍:“这位是金相,叫他雄哥就行。”
“雄哥您好!”金相也客气地打招呼。
加代接着对霍家兴说:“兴哥,我今天必须得告辞了。”
“知道了,你放心。”
郭雄转向霍家兴,介绍道:“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远道而来的加代,从深圳过来的。”
霍家兴说:“我们刚才已经见过礼了,再握个手吧。”
加代再次握手:“兴哥您好。”
霍家兴表示:“雄哥,其实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关键是我得挽回点颜面。”
六哥在一旁煽风点火:“兴哥,今天这事儿,不教训他一下不行啊!我输点钱是小节,您的面子才是大头。
再说,金相要老待在这儿,以后我们怎么玩?这不是断了我们的财源吗?”
霍家兴听罢,问道:“雄哥,您看这该如何处理?”
郭雄直接对加代说:“加代,跟我走。”
加代有些为难:“兴哥,我这位兄弟……”
霍家兴问:“加代,你这位兄弟跟你是什么交情?”
加代斩钉截铁地回答:“那是过命的交情。
我今天要走,他必须跟我一起走。
如果他走不了,我原地不动,就这么简单。”
“我明白了。”
“那好,雄哥带你们离开。”郭雄拉起加代就要走。
霍家兴伸手拦住:“雄哥!”
郭雄眼神一厉:“怎么?”
霍家兴解释道:“雄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您走我绝不阻拦,但金相……”
郭雄反问:“我偏要带他走呢?”“不行!”
“怎么?想动武?你问问他们,谁敢动我?来啊,放马过来试试!”
“雄哥,你要走,我绝对不拦着,可我手下十几支‘真理’都上膛了,谁能保证你们走的时候金相会不会挨上几‘真理’子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雄哥,为了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了我们的交情,太不值当了,您看……”
“我再强调一遍,只要我站在这里,今天谁敢扣动‘真理’的扳机,就是跟我作对。
你尽管试试看!走!”郭雄拉着加代就往外走。
霍家兴“咔嚓”一声,把“真理”上了膛,高高举起。
郭雄回头怒视他:“你敢!你尽管试试看!”
“雄哥,我实在没办法啊,这么多兄弟看着呢,我得顾及面子。”
郭雄一把抓住霍家兴举着的“真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来!开‘真理’啊!加代,你们快走!”
霍家兴怒吼一声:“拦住他们!”
郭雄闻言彻底怒了:“家兴,你真要逼我动手是吗?你非要逼我动手吗?”
“雄哥,这绝对不行!他不能走!”
郭雄把“真理”的枪口移到自己的太阳穴上:“来来来,开‘真理’!”
霍家兴转向手下吼道:“你们还杵着干什么?开‘真理’!”
加代一听,立刻挡在金相身前,同时朝着郭雄喊了一声“雄哥”。
郭雄猛地把“真理”的枪口拨向一侧:“家兴,你要真有种,咱们去门口!我车里有‘真理’!”“咱们拉开距离,各凭本事较量一番。
你要是能将我击倒,你在澳门的名声定会响彻云霄;可我要是能送你离开,此事便就此作罢,你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
霍家兴面对质问,沉默不语。
郭雄追问:“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敢不敢?”
郭雄身边的兄弟们都将目光聚焦在自家大哥身上。
郭雄猛地抬手给了霍家兴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敢还是不敢?我已经当着你兄弟们的面动了手,让你颜面扫地。
雄哥发话了,你敢不敢出去?如果你有胆量,咱们俩现在就去门口解决。”
霍家兴双目充血,怒火中烧:“去就去,雄哥。”
郭雄一挥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咱们出去。”
他边走边路过加代身边时,回头对霍家兴说道:“他和我一起走,我‘销户’的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我送你走,也与他们这些人无关。”
霍家兴当即点头应允:“好。”郭雄一把拉住加代,急匆匆地往门口赶。
走到门口,郭雄猛地转身对加代说:“兄弟,赶紧跑,上我的车走!我稍后替你拦住他们。”
加代听闻此言,立刻拒绝道:“雄哥,我不能丢下你。”
“快走!他们马上就出来了,听我的!”
郭雄说着,用力将加代推向车子方向。
加代却坚持道:“孟军,你带着金相先撤退!”
“不对,我……”
加代果断地打断了他:“别磨蹭了,照我说的做!”
郭雄再次催促:“代弟,你也赶紧走!”
加代却坚定地回应:“雄哥,我选择和你一起面对。”
郭雄的车里暗藏了两把“真理”五连发霰弹枪,他抄起其中一把,然而另一把却被反应极快的丁健一把夺了过去。
丁健焦急地大喊:“帅子,别跟我抢!你和代哥先撤!雄哥,我誓与你共存亡!”
就在这时,霍家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扯开嗓门高喊:“雄哥!雄哥!”
郭雄迅速给加代使了个眼色:“兄弟,快走!”
加代也大声呼喊:“孟军,赶快撤!”
霍家兴瞥见有人影窜向车内,立刻怒吼道:“拦住那些人!”
孟军深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只留下加代、郭帅和丁健在原地。
霍家兴见逃跑不成,提着五连发霰弹枪就冲向郭雄,气急败坏地质问:“雄哥,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耍我吗?”
郭雄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少说废话,来吧,咱们放手一搏。
你们谁都不许轻举妄动,谁敢乱来,我手下的人可不会心慈手软。
这件事跟你们没瓜葛。
今天要是你们老大把我击倒了,我保证绝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更不会牵连你们的家人。
家兴,咱们也认识十几年了,来吧,你退后一步,我也后退一步。”
丁健试图拉住郭雄,却被他一把推开:“滚一边去!加代,把他拽走!”加代立刻上前一把拉住了丁健。
丁健还想争辩:“哥,我……”
加代猛地一挥手,从丁健手中夺过那把“真理”:“给我!”
“哥……”
加代一把夺过“真理”,眼神凌厉地瞥了那人一眼:“给我!你们连这点机会都拿不住!”
郭雄回过头,语气强硬:“不必你们费心。”
他扫了一眼霍家兴那群人:“你们也一样,这件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来吧,家兴,是你先动手,还是我来?”
酒店门口,霍家兴手下那一百五六十个小弟已经列阵以待。
加代转身,迅速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刘哥,是刘哥吗?”
“你好,请问您是哪位?”
“刘哥,我是勇哥的兄弟,我们以前见过面。
上次高坤那事儿,就是我那个被打断腿的。”
“哦,哦,原来是您啊,兄弟,有什么吩咐?”
“刘哥,我现在在氹仔岛华林酒店,被一个叫霍家兴的地头蛇领着一百多号人给围住了,根本走不了。
我本来是给勇哥跑腿买块表的,现在却被困在这儿。
刘哥,您能不能帮帮忙,救我出来?” 刘哥一听,立刻来了兴致:“明白了?”
“勇哥他老人家在您身边吗?”
“没有,我是自己溜出来的,带着几个过命的兄弟。”
刘哥那边嘱咐道:“行,那你把手机递给对面的那小子。”
“刘哥,他现在正带着家伙事儿找我呢,我正躲着,接不了电话。”
刘哥一听就急了:“这样?好,你别慌,我立刻派人过去支援。”
郭雄和霍家兴俩人,向来重视江湖体面,有什么恩怨,讲究在圈内解决,最怕牵连外人,生怕坏了道上的名声。
加代心里门儿清,扔下郭雄独自逃跑,绝不是他的风格,重情重义才算真正的江湖人。
至于找援助,那自然是找自家能扛事儿的兄弟。
霍家兴看着郭雄那股子不让步的架势,无奈地叹了口气:“雄哥,我真不想这样,可您今天完全不给我留情面,我心里实在难受啊。”
郭雄大手一挥:“少废话,开始吧。
按规矩,你该叫我声哥,来,让你先出招。”
霍家兴狠狠地咬了咬牙:“雄哥,那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咱们说好了,事后谁也不许再提,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
我只攻你的腿。”郭雄嗤笑一声:“你要是能让我动一下,就算我输了。
你打完后,就轮到我了。
来吧。”就在郭雄和霍家兴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刘哥的电话再次打到加代手机上:“人马上就到,稳住。
你先跟着岛上的自己人,我随后会派人接应你们。”
“多谢刘哥的鼎力相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闪烁的红蓝警灯瞬间笼罩了现场,让两边的人都僵住了。
郭雄怒视霍家兴:“你小子,办事太不地道了,连江湖规矩都不懂。”
霍家兴也不甘示弱,反过来指责郭雄不重道义。
郭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哥,这可怎么办啊?”
加代赶紧挤到郭雄身边,压低声音说:“雄哥,跟我一起走,咱们先撤。”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是你一手安排的?”
“别再追问了。”加代果断地截断了他的探询,随即转向霍家兴,恭敬地唤了一声:“霍哥。”
“有什么吩咐吗?”霍家兴应道。
“我叫加代,这件事跟郭雄脱不了干系。”话音未落,他转向郭雄,低沉地说:“雄哥,是时候动身离开了!”
加代猛地提高了音量,对着霍家兴喊道:“霍哥,实在抱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
加代毫不犹豫地朝霍家兴的胸膛和肩部连开了两枪“真理”,然后拉着郭雄和另外两个兄弟,头也不回地朝着警方的车子冲去。
霍家兴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不停地抽搐,嘶哑地喊着:“快走!快跑!别把我丢下!”
加代提着那把五连发霰弹枪,跑到警察面前,大声宣布:“我认识刘哥!”
警察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登上后方的警车。
郭雄急得冷汗直流,低声抱怨道:“兄弟,我们这样做太不讲道义了,完全破坏了规矩,以后在圈子里脸面都没了!”
加代不以为然地回答:“雄哥,少想这些虚的,现在这世道太乱了,你必须听我的。”
“可这会损害我的名声啊。”
“雄哥,你听我说,混社会有时得学会圆滑变通,占点唾手可得的便宜。
相信我,赶紧上车。”
一进入车厢,郭雄就感到无比的难堪。
加代却显得极其放松,上车就熟练地点燃了一支烟,还递了一根给郭雄:“雄哥,来一杆?”
“像什么样子!”郭雄嘴上责备,身体却很诚实地接了过来,加代细心地为他点燃。
加代心满意足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郭帅和丁健在一旁赞叹道:“哥,你的反应速度真惊人!”
“当然,要是不够快,敌人就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郭雄听着他们的谈笑风生,内心依旧无法平静。
霍家兴那帮人带着武器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持大刀的兄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警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霍家兴也动用了他的人脉关系。
毕竟,霍家兴一方并未反击,反而还吃了两枪“真理”。
警察一摆手,示意放人。
郭雄急忙交代:“兄弟,千万不能让警察把他们抓了,不然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放心吧,雄哥,没人会被抓的。
这结果最完美了,钱到手了,人也教训了,十足的威风。”
郭雄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
在开往警察局的路上,加代给刘哥拨通了电话:“刘哥,我现在在警车上呢。”
“好的,我马上派人过去接你,你想去哪里?我安排车送过去。”
“不用麻烦了,哥,我自己能安排好。”
“也行,如果真需要用车,随时告诉我一声。”
“明白,刘哥,多谢了啊。”
加代带着郭帅和丁健直接去了葡京。
郭雄反复叮嘱:“切记,这件事绝不能让金刚知道。”
加代点头:“我们懂了,雄哥。”而孟军和金相正乘坐着邵伟特批的快艇,正以极快的速度驶向深圳。
抵达葡京酒店后,金刚早已备好了一桌山珍海味,众人围坐,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
酒过三巡,郭雄的脸庞如同刚出炉的铜锣般红得发烫。
加代轻拍他的肩头,提议道:“雄哥,要不您先随我撤退?”
“撤往何处?”郭雄微眯着眼睛,带着几分醉意反问。
“咱们回深圳去。”加代明确地表示。
郭雄闻言,爆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语气中满是轻蔑:“你这话可是在消遣我!就为这么点小插曲,我就得夹着尾巴逃跑?算了吧。
不过,兄弟们,剩下的我不多说了,你们爱怎么处理都行,将来要是在澳门有缘再见,我依然热情欢迎。
只是这种事情,咱们以后最好别再沾手了。”
金刚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完全摸不着头脑。
晚宴接近尾声时,郭雄起身径直离开,甚至没有多看加代他们一眼。
金刚安排了车辆,将加代、郭帅和丁健送往码头。
途中,加代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向金刚和盘托出。
金刚听完后,抓了抓头,感慨道:“代哥,这事儿,说实话,确实有点儿不近人情。”
加代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在咱们这一行混,地道不地道的,哪有‘先下手为强’来得实在?你慢了一步,就得被人牵着鼻子走!”
“关键是霍家兴那号人物,他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名声在外,年纪都快五十了。雄哥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那份面子。”
加代继续说道。
“管他去!”加代语气里透着一股洒脱。
“对,大哥!”金刚立刻表示赞同。
“没错!别管那些没用的弯弯绕绕,咱们的铁律就是:早动手占先机,晚动手就吃亏。
过程再漂亮,倘若没有个圆满的结果,那都是白费劲。
我只看重最终的结果,自己全身而退,把对手彻底击垮,那才叫真本事!”加代豪情万丈地宣称。
待到加代等人登上飞艇,金刚站在原地挥手告别:“代哥,我就不送上船了啊。”
加代也回了个礼,挥着手说:“回吧,记得跟雄哥知会一声。
那边要是心存芥蒂,你就都推到我身上,我不在乎什么。”
“明白!”金刚爽快地应下。
目送飞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海天之间,金刚这才转身返回葡京酒店。
另一边,郭雄径直赶去了医院,他轻声唤了一声:“家兴,”推开了霍家兴的病房门。
霍家兴猛地睁开眼,一手紧紧捂着受伤的部位,疼得五官都扭曲了:“雄哥,这件事您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如果你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等你伤好之后,咱们再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或者,你直接说个数,你想要多少赔偿。”
郭雄语气沉稳地提出了方案。
霍家兴冷哼一声,拒绝道:“这两个方案,我一个都不采纳。”
“我这真不是故意为难,我只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霍家兴缓缓道出。
郭雄干脆地回了一个字:“讲。”
霍家兴真正的意图是想把加代和金相这两个人弄到澳门来,让他亲手处置。
他向郭雄表明:“雄哥,只要你把他们俩交给我,咱们俩的交情照旧,我依然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想都别想!”
郭雄语气坚决,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眼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硬,“那是我的兄弟,休想让我出卖他!”
霍家兴不死心,带着一丝奢望追问:“雄哥,难道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郭雄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我说了绝对不可能。”
眼见软的不行,霍家兴的脸上瞬间覆盖上了一层阴狠的表情,威胁道:“既然如此,雄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旧情了。”
郭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霍家兴得意洋洋地揭示了他的底牌:“是你们先动的手脚,竟然敢牵扯到警察进去。”
郭雄听了,只是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是在向我宣战吗?”
“宣战?雄哥,在咱们这行,您是老大,我自然敬您三分。
可一旦闹到官方层面,驹哥已经被抓了,我看您现在还拿什么跟我抗衡啊。”霍家兴语气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
郭雄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你尽管放马过来,如果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真有胆量就试试看!”
“雄哥,咱们走着瞧!”霍家兴咬紧牙关,撂下狠话。
郭雄不再多言,只是平静地表示:“该讲的话我都讲完了,该做的我也做了。
您若是不满意,我也无能为力。”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霍家兴的手下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抬手制止了。
郭雄瞥了一眼那些人影,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现场。
郭雄这个人,重情重义,为人仗义,在社会上向来是独来独往,无所畏惧。
然而,正是这份耿直的个性,使得他在官方背景方面几乎是空白,过去全靠驹哥从中周旋摆平麻烦。
而霍家兴那边则不同,他与香港最大帮派“和胜和”的头目黎某华关系匪浅。
他已打定主意,要请华叔出面收拾郭雄。
在这个圈子里,背景和人脉才是真正的护身符,决定了一个人能走多远。
否则,一旦被人抓住要害,连反击的力量都会被彻底抽干。
在社会上闯荡,首先要确保自己能活下去,发展都是后话。
再美的蓝图,也得有命才能去享受。
霍家兴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华叔的号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华叔听完后,语气沉稳地问:“所以,郭雄是铁了心不肯让步?”
霍家兴急忙解释:“他嘴上没明说,但华叔,您觉得我的要求过分吗?我只是让他交出动手打我的人,他竟然都拒绝了。”
“这件事情我来跟他谈。
如果他不听我的劝告,我会亲自出面教训他。”华叔承诺道。
霍家兴一听,连声道谢:“华叔,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太谢谢您了!”
“哎呀,华叔,您真是我的贵人啊,我感激不尽!”
华叔只是淡淡一笑:“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对了,你那个新开的赌厅……”
霍家兴立刻领会了言外之意,抢着回答:“我明白,华叔,那赌厅理应都是您的产业,我霍家兴的一切,都属于您。”
“好嘞,就这么定了。”华叔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嘟”的一声挂断声。
这边郭雄才刚踏进家门,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头猛地一沉:“华叔,您好啊。”
“阿雄,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家兴是我看重的徒弟,也是家里人,你怎么能派人去打他呢?你这是在公然打我的脸啊!”
华叔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郭雄急忙向华叔申辩:“华叔,这件事真不是我本愿,我压根儿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华叔的语带责备,语气沉重:“少说那些虚头巴脑的,阿驹对我有多敬重,我当年为你们费了多少心血,你心里难道没个数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郭雄连声道:“华叔,您的这份栽培之恩,我郭雄此生此世绝不敢忘怀。”
“明白就好,这次我暂且不跟你追究。
但你务必牢记,这是头一遭,绝不会有下一次。
把那些人都交给家兴处理,以后你别再插手任何环节。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多管闲事,那就是公然与我作对,听清楚了没有?”
“华叔……”
“我问你听清楚了没有!”华叔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华叔。”
郭雄硬着头皮顶撞道,声音有些沙哑,“要不我亲自登门拜访,向您请罪。您要我的一只手还是一条腿,我都愿意奉上。我替加代和金相那两个兄弟扛下所有责任,他们想必已经跟您说明白了。华叔,求您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们吧,我们实在斗不过您。”
郭雄的陈词恳切至极。
华叔一听,瞬间怒火中烧:“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你现在在跟谁说话,你心里没点数吗?清醒一点行不行?”
“华叔,您尽管说,要处罚就罚我一个人。
如果需要,我今晚就赶过去见您。”郭雄的态度坚决无比。
“好,阿雄,你现在立刻给我过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华叔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郭雄放下手机,对身边的张管家吩咐道:“我准备动身去香港找华叔。”
张管家闻言,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急:“雄哥,您这一趟前去,恐怕凶险重重啊。”
郭雄长叹一口气,目光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我必须得去。
如果两天之内我没有音讯传回,你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送到大学里给驹哥,我这个人已经用不着了,你听清楚了吗?”
“雄哥……”张管家欲言又止,心中万分担忧。
“听清楚了没有!”郭雄提高了嗓门,不容置疑。
“明白了,雄哥。”张管家只得无奈地应下。
就这样,郭雄踏上了前往香港的旅途。
张管家一转身,立刻火急火燎地拨通了金刚的电话:“金刚啊,如果加代和金相还算条汉子,就赶紧动身去香港,去找找雄哥。
雄哥这次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金刚一听,顿时心头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管家将华叔与郭雄刚才那番对话的细节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金刚。
金刚听罢,怒火翻腾:“我马上联系加代!”
“金刚啊,你说雄哥结交的这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兄弟不就该为对方两肋插刀吗?这算什么?打完人就当逃兵?难道一点担当都没有了吗?最要命的是,闯祸了还想溜之大吉,这还算混江湖的吗?”
张管家越说越是气愤填膺。
金刚赶紧打断了他们冗长的话语:“行了行了,别再磨蹭了,我这就去联系那人。”
他立刻拨通了郭雄的电话,然而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
金刚只好转身把情况告诉了加代。
加代闻言,问道:“雄哥是出门了?”
“没错啊,人都已经上船了。”金刚回答道。
加代听了直摇头:“这不胡闹吗!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学不会做事?别人随便一喊,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金刚听得一头雾水:“代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加代长叹了一口气:“雄哥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华叔那人,一听就知道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咱们干嘛要搭理他?直接硬碰硬不就完了!”
金刚赶紧解释道:“哥,很多内情您不了解。”
加代大手一挥:“少废话,我会找人去摆平这件事。
至于你……”
加代话锋突变,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这事儿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打架我都没退缩过,更何况是这种场合,我更不能缺席。
你再试着联系他,看能不能找到人。”
金刚无奈地说:“试过了,就是不接电话。”
“那我亲自打。”加代说完,立即拨通了郭雄的号码。
“喂,雄哥,是我,加代。”
电话那头,郭雄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不耐烦:“哦,兄弟啊,你好。”
加代急切地问:“雄哥,你现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郭雄沉声说:“别问了,我去处理点事情。
你自己多加小心,这次你做得太过火了,太丢份儿了。”
加代连忙劝说:“雄哥,您赶紧回来吧。
您图个啥呀,理会那种老油条做什么?他一叫唤,您就过去了?”
郭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别多问了。
我自己能解决的。
我跟你说,那个人咱们真惹不起,连驹哥都得让他三分,明白吗?”
加代一听,心头一紧:“惹不起?到底怎么回事?”
郭雄斩钉截铁地说:“就是厉害到家了,咱们确实得避其锋芒!我这一趟去,九死一生,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千万别过来。
我知道你够义气,可这次你处理得确实不对,就这样吧。”
加代还想挽留:“雄哥,雄哥……”
可惜,那边已经果断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就关了机。
一帮兄弟们聚在一起,心里都清楚,郭雄这次前去,恐怕是有去无回了,他是替加代和金刚硬生生地扛下了这块烫手山芋。
加代看着众人,沉声问道:“这烂摊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哥,您拿主意吧,这种时候我们哪有办法啊。”有人赶紧应道。
加代眉头紧锁:“我觉得,光是嘴上说我要替雄哥去挡刀子、去挨‘真理’的制裁,这样根本不行。
你们觉得呢?”
兄弟们一个个都垂下了头,没有人开口说话。
加代有些恼火:“怎么都不吱声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哥,您说的都对。”有人立刻附和道。
加代听了这话,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瞒着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胆小了,不敢去?”
“哥,没人这么说,都是您自己想的。
您说什么都对,我们都听您的安排。”加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眼神里满是看透世事的洞察:“你们啊,对这江湖的水深浅,还真是懂得太少。”
随后,他立即拨通了香港敏哥的联络号码。
敏哥一瞧是加代的来电,立刻接了起来,语气亲近:“代弟,找我何事?”
“敏哥,郭雄那号人物,你可曾留意?”加代直接问道。
“认识啊,那是我过命的兄弟,一块儿扛过事的。”敏哥爽快地回答。
“那他这次奔赴香港找华叔的事体,你知晓底细吗?”加代紧追不放。
“哎哟,阿华那根老葱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在道上的份量重得很。
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敏哥关切地询问。
加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末了,他问:“敏哥,依你看,我这次处理是否欠妥?”
敏哥沉吟片刻:“这事儿,关键在于你站在哪一方的立场,纯粹的对与错,在咱们这行里是很难界定的。”
“这不是关键。
敏哥,您给个准话,您觉得该如何收场,如何化解?”加代急切地追问。
敏哥叹了口气,语气透着无奈:“我和阿华虽说沾点师兄弟的情分,但如今他那地位和能耐,早把我甩出几条街了。
我哪好意思开口去说项?说实话,这事儿办得确实不漂亮。
代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加代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敏哥,您的意思是,您出面也无法说动他,对吗?”
“我真没那个底气去劝,劝不动,是真劝不动。”敏哥显得十分无力。
“行,敏哥,这件事情由我亲自来摆平。”
加代斩钉截铁地说。
“我得提醒你一句,我这位师弟,你万不可轻举妄动。
阿华的手段,你不能小觑。”敏哥郑重地告诫道。
加代回应道:“请放心,我心里有数,您等着我的消息就是了。”
此时,雄哥已经抵达了香港。
加代再拨电话过去,雄哥已然不接了。
雄哥在前往华叔府邸的路上,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到了那儿,究竟该如何开口陈辞,该用什么语气?雄哥这桩事,眼下该如何是好?是低头鞠躬,还是索性跪下谢罪?雄哥的心头乱作一团。
敏哥那边看来指望不上了,加代思来想去,只好拨通了勇哥的号码。
“勇哥,您老现在是否正忙?”
“不忙,正悠闲地品茗呢,有什么吩咐?”勇哥那边的声音倒是很爽快。
“勇哥,有一桩棘手的状况,我必须坦诚地向您禀报。”加代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
“别拐弯抹角,直说要紧事。”
“我在澳门遇到一位雄哥,此人真是义薄云天,为了帮我,什么都能豁出去。
上次我们被群起围攻时,他让我先撤离,我没走。
眼看着他快要吃大亏,我急忙联系了刘哥求援。”
勇哥一听乐了,打断道:“停!重点!”
加代赶紧接上:“刘哥及时赶到,雄哥心里过意不去,非要亲自去向华叔赔礼道歉。
听说对方要求雄哥自残以平息怒火。”
“他不去不就完了事?”勇哥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劝他的,但他不听,坚持说江湖道义和个人名声才是第一位的。
我说破了嘴皮都没用。”
勇哥听完长叹一声:“这简直是犯傻啊。”
加代问道:“是傻,但您觉得这样的人,是否值得深交呢?”
勇哥反问:“你跟我提这些,到底有何用意?”
加代开诚布公:“勇哥,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去冒险。
他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即便华叔再有本事,在您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勇哥听后哭笑不得:“你这小子,一遇到麻烦就来找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方大哥吗?”
加代立刻陪笑道:“在您这位真正的掌舵人面前,我顶多算个不谙世事的小猴子,哪能逃出您的如来神掌啊。”
“没有您这位靠山,我哪能成事儿啊?”
勇哥听着这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你小子也别太谦虚了,你真有点本事,这点我得承认。”
加代立刻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那关于这件事儿,您看怎么着才妥当?”
勇哥豪爽地一挥手,示意不必多虑:“行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亲自给他打个电话就完事了。”
加代忙不迭地劝道:“勇哥,您给他留点颜面,别撕破脸皮啊。”
勇哥反问:“那您说,我该保留多少分寸?”
“能保住多少是多少,总之得给人家留点回旋的余地。”
勇哥又问:“你本人去现场了吗?”
加代回答:“我没去,只有雄哥一个人去了。
您说,您这朋友够不够义气?这种人值得深交啊!”
勇哥“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知道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此刻,勇哥依然在酒桌上推杯换盏,但他的心思早已飞转,开始布局后续的行动。
坐在他对面的超哥见他挂了电话,关切地问:“勇弟,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勇哥撇了撇嘴,含糊地说:“没事,小插曲罢了。”
勇哥接着转向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说来也巧,今晚要不是咱们俩在会馆碰上,哪有机会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叙叙旧?要真有急事,我也犯不着麻烦各位啊。”
大志试图插话缓和一下气氛:“勇弟,其实……”
勇哥抬手制止了他:“先别说话,我正在处理点事情,别瞎搅和。”
电话接通后,勇哥语气熟稔地开口:“喂,老哥,猜猜我是谁?看看手机显示,我有个小忙想请你帮衬一下。
你们那边有个姓华的,我并不认识。
什么三大帮派,什么元老大哥,这些名头我一点也不在乎。
你帮我约一下他,我有个手底下的人,不知道他跑去华叔家是办事还是惹祸了。
他们那边扬言要道歉还要让人家断手断脚的,我一听就懵了,那孩子人挺好,给我买的衣服手表还没寄到呢。
要是真让他残了,谁再给我张罗这些东西?行啊,如果你能亲自过来一趟,我请你吃顿好的。
哎呀,得了得了,老哥,我得挂了,你说的那些我有点跟不上,你这口音太重了。
好,好,你如果能来的话。
对了,你认识谁?你认识超哥吗?你要认识他,那咱俩以后就别再联系了。”
超哥一听这话,立马向大志使了个眼色:“你看,志哥,你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大志赶紧推脱:“你们俩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夹在中间谁都得罪不起,你们俩自己去沟通解决吧,老问我干什么?”
……
勇哥这边电话刚放下没多久,华叔家的管家就听到了门铃声,打开门一看,惊喜地叫道:“哎呀,是阿雄啊,快进来,快进来!”
“张叔,您好。”
“快进来,华叔正在书房通电话呢。
你先到客厅这边坐一会儿。
你们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了,等会儿听我安排,好好地跟华叔道个歉。
敏哥一会儿也过来。”
郭雄赶紧问道:“是慧敏大哥吗?”
“对,慧敏哥马上就到,他会来帮你圆场调解的。
别紧张,先坐下。”
郭雄低声说:“谢谢张叔,等会儿我说话要是哪里不到位,您可得帮我圆一下场啊。”
“放心吧,有我在这儿,没问题。”
过了没多久,敏哥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现场。
张叔敞开大门,招呼道:“敏哥,快请进。”
他的身后,管家轻声禀报:“阿华正在书房里忙着打电话呢,您先到屋里歇着吧。
阿雄已经到了。”
敏哥迈步进屋,郭雄立刻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敏哥好!”
那桩在澳门惹出的风波,终于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敏哥长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你看看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是为了加代那个小子吧?”
“没事,他是我兄弟。”
郭雄显得满不在乎。
敏哥指了指他,压低了声音埋怨道:“你哪都好,可就是太讲义气,太轴了,不懂变通。
你今天跑这一趟,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为什么,得罪他会有什么下场,你心里更是门儿清。
你大哥阿驹现在都不敢招惹他。
等会儿你都得听我的,好好道个歉,有我在这儿,他不会太为难你。
他一出来,你姿态放低点儿。”
郭雄乖顺地点了点头:“明白!”
阿华打完电话,从书房里出来,点燃一支烟,吩咐道:“去,泡壶上好的茶来。”
管家迎了上来:“华哥,他们两位到了?”
阿华有些诧异:“谁到了?”
“是阿雄和阿敏。”
阿华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阿雄来了?他在哪儿呢?”
“正在客厅候着呢。”
“快带我过去!”
阿华快步来到客厅,郭雄见状,立刻站得笔直,高声喊道:“华叔!”
敏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阿华抬手制止:“阿敏,你稍等片刻。”
阿华慢悠悠地抽着烟,眼神里流动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目光紧紧锁住站得如同标枪的郭雄,问道:“怎么不坐下?”
“华叔,我真是羞愧难当,我都想直接给您跪下了。”
话音未落,郭雄已然躬身下跪。
阿华赶紧伸手去扶:“哎哎哎,别搞这一套。”
郭雄恳切地说:“华叔,您真是心胸宽广,只要您能原谅我这次的鲁莽,这件事情……”
“别提了,你这话说的像什么话?”
阿华侧身对管家吩咐道:“快给阿雄沏茶,还有慧敏,把我那压箱底的好茶拿出来。”
“你们快坐,快坐。
慧敏,你也坐。
你们俩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
“快坐,都坐下。”
两人安顿下来后,阿华才缓缓开口:“阿雄啊……”
“华叔,我实在……”
阿华直接一挥手:“行了,别再说那些虚的了。”
他随即转身,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阿华的语气就变得不容置疑:“阿兴,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混账事?阿雄现在在我这儿呢,你先前抢走的那个赌场和所有钱财,立刻原封不动地给他送回去。
少了一分一毫,我跟你没完。
别再跟我耍任何花招。”
“华叔,我……”
阿华立刻打断他,语气森寒:“你嘀咕什么?是想寻死吗?我让你今晚过不顺,你就绝不可能熬到明天四点钟。
听明白了吗?”
“华叔,我……”
阿华加重了语气:“记住,阿雄对我而言,比我自己的亲兄弟还要亲近。噢,不对,应该说比我侄子还亲,总之,他对我的重要性远超你!”
“你这话跟之前说的可是天差地别啊。”
“我早先那些话不过是想探探你的底细罢了,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等会儿回去了,赶紧去跟阿雄好好道个歉。”
华哥说完,啪地挂了电话,随即换上一副春风得意的笑容,朝郭雄伸出了手:“阿雄贤弟!”
郭雄郑重地握住了华叔的手:“华叔,您这是……”
华哥爽朗地大笑起来:“你小子,逗我玩儿呢?刚才我在书房接电话,差点没被你吓得犯了心脏病,那救心丸就放在手边儿!你说你,净给我添堵,我还能说你什么好?回头我一定把阿兴那小子好好教训一顿。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跟谁都可以有芥蒂,唯独不能跟那小子过不去。
华叔我老糊涂了,说错了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郭雄怔在那里,正想开口辩解。
华哥赶紧摆了摆手:“别说了,再说就生分了。
代我向加代问好。”
“华叔……”
华哥继续道:“我特意打听了,加代这人非常讲义气,是个值得深交的好兄弟。
咱们怎么能不好好相处呢?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好吗?别再提了,也别再为这事儿去寻衅挑事了,行不行?”
郭雄缓缓地点了点头:“行。”
“慧敏啊,你这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吱个声儿?”
“我……”
“还有你,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加代跟你关系匪浅吧?”华哥哈哈一笑:“哎呀,说来说去,那都是自家人。
这样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你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下次他来香港,我一定请他吃顿丰盛的接风宴。
阿雄,到时候咱们哥俩也得聚聚,我得正式敬你一杯,一切都安排妥当。”
就这样,敏哥、华哥和阿雄三人一同去尽兴了一场。
席间,阿雄和敏哥都对华哥打听个没完,可华哥就是滴水不漏,全程打着太极。
酒足饭饱之后,阿雄摸出手机拨通了加代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加代就带着笑意调侃道:“雄哥,今儿个够不够排面?”
“有你就够了,别的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
有你在,就是最大的排场。”阿雄笑着回应。
“哥们儿,我就想知道,到底那位大人物是谁啊?”
阿雄的好奇心实在按捺不住了。
“嘿嘿,”
加代神秘一笑:“别问了,我真怕说出来吓着你!”
